我的搭計程車體驗

很多年前,有過很詭異的幾個搭計程車體驗。一次是上車後報目的地後司機問路,我口氣差了點回說「你不知道路那你幹嘛開計程車⋯⋯」,然後被載到一個詭異的地方丟在路邊老半天搭不到車。一次是下雨去學校路上碰到司機知道我有軍眷身份之後從那時開始酸我酸到學校,說我讀書不用錢真好什麼的,我解釋沒這回事沒用,便說「你可以去當兵啊」他說軍人都內定(?),反正我就一路被酸到學校。還有一次,是搭排班計程車,因為要去的地方距離太短,被罵說「你知道我們排隊排很久嗎?」一路罵到目的地,在那之後連看到美式大賣場前面的排班計程車都會怕。所以在 Uber 誕生前,非不得已要有不定點對不定點的移動方式,我大概都以搭出租車、凹人來載為主。

如今,十月後 Uber 就要進入神奇狀態了,在友人處看到了一句他處引文「說穿了,真正大家袒護 Uber 司機的原因,跟 Uber 的營運模式和合法性無關,而只是很單純的:因為 Uber 司機和 Uber 乘客來自於相似的經濟和社會族群。」讓我不禁反思這之中是不是真的有歧視,因為我真的很想知道答案,所以我又讓自己體驗了幾次計程車。

第一趟是在美式大賣場前面的排班計程車,一切都很好(但我懷疑這跟我要去的地方是地標有關⋯⋯),但是快到目的地前要導引司機這件事由於很久沒做讓我不太習慣。

第二趟是用台灣大車隊的 App 叫車,一切都很好,車的背後有顯示器顯示廣告有點惱人,車窗上貼心地佈置了小窗簾注重隱私感覺很爽,而且台灣大車隊的科技跟司機技術能力居然已經進步到我上車講目的地司機會自動按導航的程度,比起當年我在某個鬼地方打車隊電話打了快 35 分鐘通話費都超過車資了還接不進去可說是進步非常。不過可能是因為塞車,最後車資比預估車資多 20% 就是了。

第三趟我又用了台灣大車隊的 App 叫車,嗯嗯,看上去挺好的,就在眼前,快到了:


等等,你要去哪裡

快回頭啊!新八

後來這台車的訊號就不見了。

然後還顯示即將到達。本想說是不是車瞬間移動過來,但沒有,所以默默地按下了取消。你沒事吧,司機大哥。

消彌歧視是要做的一回事。在消彌歧視之前,尚且能有別的事情可以釐清。

「袒護 Uber 司機理論」給我的疑問,是就算存在袒護,但若所有的袒護都可以有個標價,那就算存在歧視,只要不歧視得到的回報夠高,就足夠讓人選擇不歧視。假設人們真的歧視,則願意用 a 價格搭 Uber,願意用更便宜的 b 價格搭計程車,只要有個夠便宜的 b 存在,則 a-b 就可以是我們對歧視的一種標價。那只要改變價格,好像就沒問題了?

即使價格不變,爽度改變也可以?

但當少數的計程車司機追求給客人更多爽度時,外觀同樣都是黃色的車的其他的計程車,也許並沒有這麼做。這時對客人來說,他無法分辨這台車到底是很爽的計程車,還是很不爽的計程車。Uber 跟車隊看似選擇用評價系統解決這個問題。不過,評分系統關係到能不能主動選擇高分車,不能主動選擇高分車的評價系統,你的再次搜索時間會成為成本,開放主動選擇高分車,則會造成每台車被評分到的機率改變,進而使得評價系統的效度改變,說到底,評分根本就沒有意義。實際上 Uber 提供的是「篩掉所有評價低於 4.6 顆星的司機」的系統,至於為什麼是 4.6 顆星,或許只是因為 Uber 覺得這剛好能提供足夠的市場成交量,又或許市場的買方自己提供了足夠的 4.6 顆星司機,以維持市場本身的存在?我不知道。

到目前爲止我比較確定的事是,關於計程車跟 Uber 的大多數爭論都不簡單,或許可以用這個故事表達:

想像存在一套系統,計程車們都被規定只能依照 Google Maps 的路線行駛,上面有可數很多台可叫的計程車,詳列每台計程車的位置、車型、年份、評價、司機客觀資料與單位距離價格,但是你只有五分鐘可以搜索,則你搜索範圍會落在五分鐘內能抵達此地的位置,當車夠多時,搜索方法也許是:在一個不斷縮小的圓形內隨機點資料,點完第一個資料後你在心中給定分數,這樣點大約不到一分半鐘,然後接下來的三分半鐘只要在縮小的圓形中找到一台大於前面平均分數的車就搭,否則在第五分鐘上任何一台車,或在圓形裡剩下一台車時上車。

很簡單是嗎。那再想像當單位距離價格變成單位距離價格+單位時間價格。

再想像我會去當司機,等你的圓形剩下我時,你發現我的開價是一公里一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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